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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泊(二十九) 结尾 (第2/2页)

“那只意味着决战,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信任你,渡鸦先生,您是否能够向我承诺那同时也意味着功成?”击打着水花,我将自己鳞片上所滴落的暗红溅射到了渡鸦先生的面具上,虽然在做完这一切后它早已并非骨白,但渡鸦先生比我想象的更珍视它,因此他躲避且向我讨饶,“承诺有些太过奢侈,但你若是愿意信我的预言,那我能告诉你我曾见过此战的终局。”

“而且这对你来说总没有什么坏处。”渡鸦先生已然站到了船头,我的老伙计摇摇晃晃的几乎要被我们俩折腾到解体,但我没有任何因为怜惜而放缓动作的打算,毕竟我已隐约觉得自己往后再用不上它了,而我也没有那么慷慨将它让与萍水相逢甚至素昧平生的过客,因此掀起波涛的力度确实是存了使它倾覆于此的心思,但显然渡鸦先生只觉得我在针对于他。

“听着,哪怕你最终未能成功,往后你也能够为浪潮大人编织新的纱衣,当他于漫宿重新寻得安眠之所,你便是那止水如镜中难得的灵动,如同沉睡之人的呼吸。”渡鸦先生在向我解释,而我只觉得他自我意识过剩,且大抵还未适应自己形体的变化,我或许需要推他一把才能让他意识到那对翅膀足以承担他的力量,因此我笑的更放肆虽然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呀,我忘了渡鸦先生在最终将我投入水中时,以最后一刀取走了我的声音,不过眼下困扰的不仅是我还有他自己,因为我发现了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与浪潮大人那么相似,甚至可以说是相去甚远,他的锋芒与他的苦痛使他早早的投奔了圣杯大人,又或者他当真寻到了什么暗门或是打开了自己的路,但总之,他无法使我与我的思绪一同于他的怀中安宁如同婴孩。

“反正,我是说,你之前便总说你更愿意被浪潮大人所接纳,这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你看到我以羽毛为你劈开了海面,以及浪潮大人对你的那层隔膜。”渡鸦先生大概是以为我在对他抱怨,因此他摸了摸鼻子说着辩解的话,不过现在他确实想起了自己身为飞鸟,我的尾部不再能拍打到他的脚趾与翅尖了,“呀,如此看倒是我吃了亏,不过你应当仍会尽力而为。”

“对吧?你回的吧?”面对渡鸦先生那不太自信的追问,我没有回答,当然我也确实回答不了,因此只是用上了更大的力气彻底将我的老伙计肢解,而它的每一处断裂都有无数的丝线喷涌而出,有些主动的与我生出鱼鳍的地方仍在不断扭动着拉长的丝线所纠缠融合,我认出那些本就曾属于我的指尖,而另一些则蔫巴巴的如同枯萎发黄了的海草,看着很是陈旧。

“你瞧,又有新的丝线纠缠而来,你若是不调头便游走,那就去将它们缠在你的鳞片上,含在你的口中,如何?”渡鸦先生继续试探性的希望我至少给出一个态度,但他的傲慢使他依旧如此咄咄逼人的发号施令,他应当庆幸我不是惯于叛逆之人,且我恰好好奇那些看似老旧的丝线是否有着同样的韧性,虽然最是腐朽以至于被我游动时的波纹打散的那些显然没有。

“不错,看来你还是打算履行我们之间的协议,哈,我当然早就知道,毕竟我早已从梦境中寻到了属于你的那颗珍珠。”渡鸦先生又开始得意忘形了,他开始议论起我正在梳理的那些丝线,它们有的属于我的父辈,有的属于我的兄弟,至于那些早已溶解的则是来自我的远祖,我对他们完全没有记忆,甚至传说都不曾有,因此它们无从凭依只能回到母亲的怀抱。

“不过我倒是能够认得出它们的,就是不知道它们还是否记得我。”渡鸦先生下降且伫立于几乎紧贴海面的礁石,蹲下身子伸手探入水中向那些虽然破碎但还是扭动如同鱼饵的线段勾了勾手指,它们便如同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缠上了他,至少在我看来它们附着的形态如同水蛭,但渡鸦先生并没有感到厌恶反而如获至宝似的安抚着它们,随后小心翼翼抽离出水。

“不错,它们的记性倒是比你要好些,甚至能赶得上圣杯了,虽然或许圣杯本就是它们中的一员。”渡鸦先生将那些线段织进了自己的羽翼之中,又对着我耍起赖来,“浪潮大人一定不会介意我带走它们,想来你也是一样,毕竟它们对你来说早已是遗失之物,那么你应当听说过一句话,若你没听过或是忘却的话便由我来复述一遍,一切无主之物皆属于渡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