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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析(一) 蝴蝶 (第2/2页)

“万能钥匙?”我看着他倒不像是个锁匠,又或者他将自己惯用的工具收在了形似羽翼的斗篷之下,但很快我便意识到他在提起一些别的东西,我来自弥阿,我本不该如此后知后觉,“那东西寻常可不太容易呼唤下来,没有契合的锁也难能将它们留在手中,但你或许能够与它彼此填补相互的缺口。”那位先生离我更近了,压低了声音说出了我的秘密,“弥阿。”

“你来自弥阿,我能够看到那些缺失与裂隙。”那位自称渡鸦的先生告诉我那或许是一件悲哀但同时也能够成为一种潜力,“你知道的,那些蝴蝶总是在找寻自己的另一半,它们多半两两相随,但也不是没有独行且始终寻不到另一半的浪子,而我恰好认识那么一位。”我知道他说的那是一种漫宿的灵体,据称它们侍奉着立于门关的司辰,它们是她手中的钥匙。

但那位司辰是残缺的,她或许也因此将自己的属下一一劈开如同门槛劈开了空间,但她自己或许也寻求着完整,而她的孩子们亦然。那渡鸦先生将我们说的是如此般配宛如恰能咬合的齿轮,而我也因其天花乱坠而迷失了理性。“凡人需要劈开自己,将自己的灵魂分开两半,但你本就不算完整,倒是会方便一些。”在渡鸦的引诱下,我执行了他所教导的仪式。

但我仍需留出供它飞舞的空间,我打开了血管,绘制出了它最喜爱的山楂树花,渡鸦先生,不知道他与那位立于门关的司辰有着如何千丝万缕的关联,他告诉我这仪式有他作为帮手便无需担心那门户无法被打开,我们所呼唤之人无法听到我们的声音,我只需要为它献上歌声与故事,其中的灵感乃是最吸引那蝴蝶的诱饵,而相当于斧刃的利器也是仪式的必需。

而我恰好全部都有,或者是缺失的部分渡鸦先生都不知是不怀好意还是乐于助人的补全,于是我听到了如同金属薄片振动般的振翼之声,我听到身后的门开始吱呀作响,而当锁头脱落时,它便不受控制的爆开,而我也因被吓了一跳而转头想要查看,但渡鸦先生喝住了我,“你得专心点,那家伙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片刻的分心可能导致它摧毁你的灵感与激情。”

这话说的有些晚,但也算亡羊补牢,我能够感受到我的脑内似乎被剜去了一块,但好算只是片刻的模糊我的双目便紧盯着那满是裂隙的刀刃,渡鸦先生说那会是那蝴蝶降临的媒介,的确如此,我看到它如同茧壳一般碎裂,而一只翅膀扇动起来带着刀光剑影的蝴蝶便从那裂隙中钻出,猛地扑到我此前绘制的那朵山楂树花上啜饮起来,那花朵便逐渐他的翅膀上绽放。

渡鸦先生正是在此时消失在了我的余光之中的,但方才的意外让我不敢分心去寻找他的踪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蝴蝶饮尽了花朵的色彩,只在原地留下了枯萎干涸的痕迹而已,随后它便施施然飞到了我的指尖,那是我染红那花朵的颜料来源,而它或许是还未足够,正小心翼翼的如同舔舐花蜜一般吸吮着残余的蜜汁,这可爱且无害的样子在那时令我心动不已。

我承认我忽视了它的危险性,我忘却了渡鸦先生的忠告,他告诉我不要主动开口应允那蝴蝶任何事情,要等它提出要求再行决断,那或许是讨价还价的秘诀,但我的父母与兄弟姐妹都更习惯于无条件的满足那些灵体。那是与虎谋皮,我们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但他们都告诉我一旦成功,那任何代价都是值得,但他们并不会告诉我他们的所求,以及多数的下场。

于是当它摇晃起了可爱的触角,那样子显然是亲昵而非敌对之时,我便点头且微笑,告诉它自己会答应任何条件,只要它会遵守承诺,让它自己成为我掌中的钥匙,至少在它能够于地上行走的那些时间内如此。于是我听到它的振翼组成了闻之倒似歌谣的人声,它开始称呼我为旅伴,它告诉我它唯一的要求便是成为我的挚友,而后它便将我的皮肤撕开如同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