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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捕捉到女孩们谈话的只字词组,虎杖悠仁将自己双手掌心插在制服长裤口袋之中,彷佛闲来无事寻找话题般对作为自己同级生的伏黑惠搭话:「加茂宪纪……那是谁?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不是,他是京都咒术学院大我们两届的前辈,是个性格严肃又沉闷的家伙。」伏黑惠慢条斯理的瞇起眼帘,他将目光从位于他正前方不远处的弥弥背影挪动至身旁的虎杖悠仁,接着面无表情地转动回来,语气十足冷漠淡然说道。
「那是什么形容?伏黑,那跟你不是一模一样吗?」
「……并不是,请不要说这种会令人困扰的话。」额际隐约爆出恼怒青筋的伏黑惠若有似无的蹙起眉心压低嗓音反驳,充分表现出他压根不想要跟同为继承御叁家术式的加茂宪纪一起被人谈论的情绪。
另一方面,许久没有跟女孩子友好交谈的野蔷薇,在这个时刻不由自主联想起自己家乡遭受过村民迫害排挤的沙织,虽然眼前的弥弥与沙织明显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可是从灿烂笑容中消踪即逝的阴郁却同出一辙。
弥弥递给钉崎野蔷薇的那张遭受人为毁损的全家福照片,曾经是弥弥父亲随身携带在皮夹内侧的少数遗物,透出些许纤维的毛边还沾染着可疑的铁锈色泽痕迹,如今却不知为何成为了亲手弒父的弥弥特殊收藏,她爱惜的保存在自己放置学生证证件夹里头,就彷佛是具有替自己带来某种信仰的护身符。
据说生命消逝的瞬间,双眼会并发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凄美光辉,可是弥弥在初次撕扯割裂开人体颈动脉的时刻,她只是满脑袋塞满不可置信会有这么多鲜血的思想,血液争先恐后、就像是涌泉般从还在朝着她和煦微笑的父亲咽喉喷洒而出,就在颤抖指尖、瞪圆双眸的她的眼前停止了呼吸,死于被四岁的她徒手以指甲割裂身躯的临终剧痛中。
那个瞬间,被自己仓皇接住搂抱在怀中的忧忧哭声回荡在弥弥的耳际,整个公寓内部到处都是泼洒的血水与破碎尸块,很少有事情能够让弥弥萦绕心头、念念不忘,但那天『父亲』脸上的笑容,在弥弥的梦靥中是永恒的明星。
将过往所有父母照片全数销毁、就连祭拜遗像都没有放过,时隔多年后,现今的弥弥显然已经有些遗忘双亲的面容,她脑海内的记忆片段就宛如斑驳不堪的老旧电影胶卷,各个画面几乎被删减到残缺不堪,只有父亲的微笑弧度、以及那日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低头牵起她的掌心,他们的指尖残留在她肌肤上头的滚烫余温特别清晰。
陈旧照片被刻意撕毁属于父母脸庞,那醒目的缺失角落、彷佛欲盖弥彰的昭示着弥弥至今都本能回避的恐怖记忆,而并不知晓弥弥这段充满罪恶与血腥过往的野蔷薇,只是发自内心的发出了赞叹。
「哎~你的弟弟好可爱喔,好期待有一天可以认识他,你们姊弟叁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对吧?好羡慕。」钉崎野蔷薇说出了这段见识过忧忧恶劣到极点的傲慢性格、与近乎病态姊控属性过后,令她感到懊悔终身的天真发言。
「嗯,我们叁个人是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喔。」弥弥瞇起眼眸露出了天真烂漫的愉快笑靥,话语中省略许多她认为无需与任何人倾诉的事实,因为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即将入夜的街头路灯忽明忽暗的照射在周遭街景的外墙上,原宿街头人声鼎沸的噪音能够吞噬她们两人绝大部分的交谈内容。
「那……话说回来,弥弥你是喜欢有钱有权有势的人?还是喜欢五条悟老师?」钉崎野蔷薇在听完弥弥所说的话语过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这么询问道。
野蔷薇停顿住自己向前挪动的步伐倾身凑近了弥弥面前,彷若深情款款般严肃牵起了身高对比度下略显娇小的弥弥掌心,已经确认完毕她们两人所在位置与其他叁名男人还有一大段距离,所以若是她控制好说话音量就不会有被窃听的风险,因此野蔷薇决定对眼前这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同学说出这段过于交浅言深的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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