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战策初成催晓角,哀音骤起黯晨星 (第2/2页)
“长安有什么动静吗?”
“房相那边只说陛下有意主动征讨,如今各军将领均已安排妥当,另从距离上来看,驸马领军的可能性颇大。”
秦浩顿时纠结不已,难道所谓的天命便是这样难以抗衡吗?
“给甲一去信,将高昌的消息确定无误,最好是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
高昌暂时会不会主动进攻伊州,尽快传与我知,我给陛下上奏折,尽量不要两线作战。”
乙三领命而去,秦浩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高侃晃晃悠悠来到近前,
“驸马,若是真的打起来,带我去呗!”
“滚一边去,没见老子头疼着吗?”
“驸马,我是说如果,是处默和宝琪让我来问的。”
“行了,我知道了,好好训练,高昌不足惧,就怕陛下担心出意外,而且不是我不愿去,是真有大事。”
高侃悻悻离去,程处默和尉迟宝琪满脸期待。
“怎么样啊?都闲出鸟来了,打薛延陀也不让去,定是怕我们出事,还不如像君买那样没有国公的爹呢,唉!”
高侃白了尉迟宝琪一眼:“你不想要,给我得了,和鄂国公说,我愿拜他老人家为义父,给他养老送终,娘的,在这跟老子凡尔赛。”
尉迟宝琪一怔:“随口说说而已,你不是有爹的吗?这玩意也想抢?”
程处默叹了口气:“来了云中这么久了,练得都快憋爆了,女人不让碰,男人也不让碰,真没劲!”
高侃连忙闪到一边:“我靠,处默,你他娘的不对劲,离老子远点吧!”
“我是说杀敌,你个大脏货,脑子成天想歪的,不是看在你胜了仁贵,罢了,宝琪,走,一起洗个澡去。”
尉迟宝琪浑身一个激灵:“我突然不想洗了,你方才的话透露了你的本性,我可不想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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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手中紧握着秦浩加急送来的奏折,面色沉郁。
房玄龄、长孙无忌、高士廉、尉迟恭、太子李治等人整齐站立,目光纷纷聚焦在李世民手中的奏折上,
皆知今日要商讨的,是关乎大唐边疆局势的要事,应对高昌麴文泰趁薛延陀南下,妄图趁火打劫之举。
李世民缓缓合上奏折,声音低沉有力:“麴文泰竟趁我大唐全力应对薛延陀之时,妄图进犯我边境,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房玄龄率先开口:“陛下,如今我大唐主力皆在应对薛延陀,若此时再对高昌用兵,恐兵力分散,顾此失彼。
依臣之见,可再遣使前往高昌,晓以利害,暂息战事,待解决薛延陀后,再作计较。”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附和道:“房相所言极是。高昌虽小,但其地偏远,行军作战多有不便。
且如今粮草辎重多供应薛延陀一线,贸然对高昌用兵,后勤恐难以为继。”
高士廉恭敬开口:“陛下,边疆安稳固然重要,但需权衡利弊。此时不宜两线作战,当以安抚为主。”
尉迟恭却眉头一皱,声如洪钟:“陛下,此等跳梁小丑,若不趁此时机一举荡平,日后必成大患。
我大唐铁骑,何时惧过征战?且伊州距高昌较近,若陛下信得过微臣,臣愿率精锐之师,出其不意,定可取胜。”
李治见众人争论不休,言辞恳切:“父皇,儿臣赞同尉迟将军所言。高昌此举,实乃挑衅我大唐威严。
若不予以严惩,四方蛮夷恐皆生觊觎之心。秦浩此次并未出征,且对西域局势颇为了解,
他作战向来迅捷,从不拖延,粮草方面似乎从未成为过掣肘,若派他率部出征,统领伊州兵马,定能速战速决。”
李世民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思良久,最终目光坚定:“太子所言正合朕意。
听闻秦浩的三千护卫自建成尚未有过败绩,下旨秦浩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统领伊州兵马,契苾部援军,边关将领任其挑选。
粮草由秦浩自行征调,伊州兵马由本地供应,务必讨灭高昌。朕要让四方蛮夷知晓,我大唐领土,不容侵犯!”
秦浩先一步收到飞鸽传书,得知自己将出征高昌,满心纠结忧虑,脚步匆匆来到父亲秦琼的房间。
屋内,秦琼正靠在榻上休息,见儿子进来,坐直身子。秦浩走到床前,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
“父亲,儿子又要出征了,此次讨伐高昌,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您身子不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秦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秦浩的手背,语重心长:“正则,为父知晓你心中牵挂。
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既为大唐将领,保家卫国便是你的职责。战场上,千万要小心,平安归来。
若不是你吓唬为父,为父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啊!怎么地也能熬过这个新年吧!”
出了房门,秦浩心情沉重,全伯和刘伯满脸喜气地迎了上来。
“少爷,大喜啊!婉娘和秋菊刚把了脉,都有了身孕,咱们秦家又要添丁啦!”
刘伯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是啊,是啊,这可是大喜事,值得庆贺。”
两个老头兴奋地拉着秦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庄上的发展琐事,
从新开辟的田地,到新购置的农具,满心欢喜地描绘着未来的美好。
秦浩满心想着出征之事,只是心不在焉地应和。
“少爷,如今夫人们都有了子嗣,我也算心愿已了,每隔段时间我都有为少爷擦那个什么火铳的呢,少爷可别忘了啊!
唉,已经有多久没去小姐的坟前祭拜了,小姐肯定会怪罪老奴,少爷,若我死后能把我葬在小姐的不远处吗?”
刘伯也擦拭着眼角:“我也是啊,真想去看看恩人,我心中有愧啊!我也有这个愿望,少爷您看?”
秦浩叹了口气:“您二位如今正是享福的时候,别总想这些事,我答应你们了,成了吧?”
全伯刘伯登时大喜,终是肯放过了秦浩,开开心心的携手离去。
次日清晨,万里无云,阳光洒在庭院,时辰已有些晚了,却仍不见全伯和刘伯像往常一样早起忙碌。
不多时,便听见孙勇在府中高声呼喊:“驸马,快些来啊,全伯和刘伯……”
秦浩在卧房中听到呼喊顿时心头一紧,衣服也顾不上披,慌忙便向二人住处奔去。
一把推开半掩的房门,屋内一片寂静,赵安和孙勇满脸带泪。
全伯和刘伯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无比安详,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只是沉睡了过去。
“全伯!刘伯!”秦浩悲呼出声,声音在屋内久久回荡,满心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长乐与众女都有些衣衫不整的,脚步匆匆的来到屋中,赵安和孙勇擦拭眼泪悄悄退了出去。
长乐走到秦浩身边,紧紧抱住夫君,声泪俱下:“夫君啊,别哭伤了身子,全伯和刘伯都是笑着走的,他们知足了,这是了无牵挂了呀......”
婉娘早已泣不成声,跪在刘伯面前,不住的抽噎,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冯云担心有孕的身子受影响,不停的轻声劝慰着。
秋菊和冬梅则跪在全伯面前,抱头放声大哭。众女也都低声抽泣,为二位老人的突然离世伤心难过不已。
贾氏轻声与秦琼说着事情的经过,秦浩也不禁长叹一声,终于意识到了儿子为何总是担心自己了,
哭泣过后,府中上下不多时便挂起了白布,各处工坊和村民的门前也慢慢成了银装素裹,整个桃源庄都笼罩在了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